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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动物 不用关注

【荧空】嫉妒如爱

 

 *过完层岩巨渊剧情被荧妹a到后的激情短打

 *荧空注意 渊上空 含all空成分

 *非典型空哥 注意避雷 请勿代入

  

  

  当哈夫丹的身体彻底瘫倒在台子上时,我看到了空一瞬间露出了近似于义愤填膺的表情。

  那个表情很有趣,我操纵着水镜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像是一只金黄色的猫,澄黄的双眼突然瞪的很大,尾巴高高竖起,柔软的皮毛都炸开,那把剑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像是审判死刑犯的刑具。

  

  阶段性的目标已经不为人知地达成,因此我得以停止奔波,短暂地于暗夜中休憩,那座倒立之城,乃至层岩巨渊中发生的一切,均如实地被深渊法师记录,最终于我手中被反复地观览。

  在层岩巨渊里空情绪波动的次数变得很多,或许是同行之人的无能多事,也或许是深渊的气息侵蚀使然,我多次看见他明亮的五官变得一筹莫展,眉毛耸拉下去,嘴巴微微崛起,双手插在腰间,旁边那个聒噪的白色精灵不合时宜地指指点点。空很少明面上散发负面情绪,大多都是暗暗抗下来独自一人默默消化,或是闭上双眼震慑性的一言不发,我无数次感受过他散发出来的愉悦因子,但这种情绪我却很少感受到——或者是因为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妹妹。

  

  可我不想只是他的妹妹。

  

  这个表情着实有趣,我没忍住又来来回回看了几次。

  

     “公主殿下……”渊上进来了,他低下头试图遮瞒面具下的神情,却难掩语气的波动关切,“你的哥哥已暂离层岩巨渊,按照命令,我们并未加以阻拦——”

  他的话语突然戛然而止,我猜他是悄悄抬眼看到了水镜里愤怒的空,他嗫嚅片刻,面具下发出模糊不清的气音,似乎在思考该将他那颗已然人化的心脏隐瞒还是暴露。

  最终他还是开口:“殿下的哥哥作为您的血亲,只是暂且被叛徒的一面之词蒙蔽了双眼,相信最终得知殿下良苦用心的他绝不会加怒于您。”

  加怒于我?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的我有点想笑,滑稽于渊上对双子认知的无知与肤浅,将我和哥哥之间的纽带视作如此脆弱之物。但同时我的心中也涌起一股怪异的酸涩,像是拼命隐藏着的独属之物被人硬生生扯了出来,又被诚惶诚恐地归还。

  “渊上。”我没接他抛过来的话茬,而是淡淡地话锋一转,“你觉得我哥哥怎么样?”

  如愿以偿地,我看到了他高大的身影愣在原地。

  

  空确实很少生气。

  他经常笑,笑容开朗又明亮,金色的马尾辫在背后一晃一晃,即便跨越无数个世界,在无数次直面或丑恶或赤诚的人性后所淬炼出的漠然疏冷的神性已占据我们的大部分心脏,他也毫不介意在他人面前亮起澄澈的金黄双眸。配上生动的疑惑,快乐或是狡黠的神色,将无数人迷得神魂颠倒。

  我听过很多人对他说情话,有时是在若即若离的亲吻前,有时是在酣畅淋漓的情事后,哄骗挑弄性质的话语就从那群男人嘴里蹦出来,说他的眼睛里有塞壬的歌声,说他的躯体宛若光滑的丝绸,说他的存在就是为玷污太阳,轻佻又戏谑。空也毫不在意这种缺位的尊重,他总是暧昧地笑笑,然后抽起衣物转身离开,金色长发如瀑,月光在上面流淌。

  我知道在感情方面他截然不同的放荡、任性、散诞与滥情,他也不在我面前刻意掩饰,双生子间本就毫无秘密可言。而他在和我相处时仍是认真的,经常随手丢掷给别人的感情总是在与我相处时真挚地捧给我,即使很多时候我并不想要那份慎重。

  但他仍是一次又一次那么做,他将那些蛊惑人心的眼神收起,伸出来的掌心温热干燥,跳动着生命的活力。

  在我们四目相对时,我总能从他眼中看到大片大片的麦田,翻涌着滚向湖蓝色的天边,饱满的麦穗与风交织起一片沉甸甸的混响。他就站在那一排排摇晃的黄灿灿的中间,右手高高举起笑着向我挥手,衣服与头发被风吹起,像天边的云。

  荧,他眉眼弯弯对我喊,荧。

  

  因此我几乎敢肯定他的愤怒不是指向我,而是指向他自己,他愤怒于自身的无力,自身的弱小,认识上的浅薄,与行为上的慢人一步,他的锐利的剑尖直指大地,正如我将发锈的刀锋对准天空。

  我知道他的内心仍将我与深渊割裂,在他心里深渊应匍匐于泥沼之间,与秽污混浊为伴,而我是遥遥的山巅之月,只是平等地怜悯众生,散发出清冷月光给予慰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来证明他并不是对我生气这个毋容置疑的事实,可能是因为渊上犹豫了太长的时间,让我的思维乘了空当,径直驶向我们共同的过往。

  

  

  

  半晌,渊上缓缓半跪了下去,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紧张的僵硬感,但语气却调整得热切而具有鼓动性,低沉地抖动着空气:“您的哥哥拥有与殿下您本人相同的优良秉性,现在的他只是短暂地陷入了思维的泥沼,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幡然醒悟,然后投入殿下的怀抱。”

 

  

  我俯视着半跪在地上的他,不发一言。

  渊上原本也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于虚无中苟延残喘之物,他经常在例会中缄默寡言,对任务也是频繁拒绝,部分文人所具有的感性、矫情,难以捉摸在他一个怪物身上体现得彻头彻尾。

  直至那次渊下宫之行。

  他回来后一反常态地养起了一束黄色的花苞,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日夜不停地呵护着它,甚至不知从哪儿弄来一个特殊材质的透明玻璃罩,以使它免受深渊气息的侵扰。深渊之地多为晦暗无望之物,不论是低垂的月亮还是枯萎的地草,怪物低吼野兽咆哮,黄色的花苞于这种环境像是一颗流星坠落进深海,吸引了很多东西的目光。同时他开始地积极接取地上的任务,且长时不归。

  曾有一次深渊法师手舞足蹈着向我告状,痛斥渊上的不作为与幼稚,那颗黄色的、未绽放的花苞在深渊法师的嘴里被无形地鞭挞数次,愤怒的神态像是下一秒就要毁了它,将养分抽走,仅留下虚壳。

  后来我状似无意在例会上谈起那朵花苞,却被渊上违心的马屁搪塞过去。

  

  

  我没空去追究,也无意这样做。我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是空的妹妹,是他的血亲,我能感知到他的一切,也自然而然能够看到他的所有。我只是在可怜,可怜渊上,把心脏的跳动当成爱恋,把深情的双眸当成誓言,少年热情柔软的身体是最强力的迷魂剂,让渊上忘却自己,忘却自身非人的岁月,忘却自身丑陋的躯体,忘却自身既定的宿命,也忘却在无数个夜里跨坐在他身上的宛若神祇的少年,是真正的,怜悯众生的,滥情的神。

  他在酒庄老板的怀中颤栗,在至东武人的身下喘息,在奉行家主面前肆意迷乱。他给所有人都播下了一颗种子,令每个人都有资格去吮吸这颗种子带来的果实。

  

  

  

  

  深渊没有太阳,月亮永远挂在空中,我顺着渊上低下的头颅向窗外看去,清冷的月光正给万物着色,一众匍匐身影蜿蜒至地平线,勾勒出一个等级、服从与晦冥的世界。

  

  

  

  

  可那又怎样,残忍的侥幸感于我心中升起,这个世界和我们走过的千千万万个世界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世界里太阳照耀,可空的世界里只有月亮。

  我向来是一个惯能忍耐之人,但与哥哥分离许久后,锥心刺骨的思念使我夜夜难眠,终于有一次,我离开难以呼吸的深渊,深渊只有夜晚,而我到达地面上时月亮也爬上远山,我垂下双眸,看向在不远处的山洞里蜷缩着身体的空。

  他白天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斗,剑上溅满敌人的鲜血,相应的自己的身体也伤痕累累,他在湖边简单地清洗了伤口,没有回到尘歌壶,只是在一个山洞里生起火,潦草地睡去。

  我似乎能理解他拒绝回避的态度。他用热情活泼来掩盖自己的疲惫,用独一无二的温柔和无微不至的关心来攻破他人的城池。但这份温柔,并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只是习惯了这样去对待别人,却又冷漠高傲的无视这份温柔,会让他人产生怎样的情感。

  我将熄灭的篝火燃起,火光浮照下他的神情悲伤又不安,派蒙在战斗前早已被他强行地塞进了背包,没了那个聒噪的生物,现在的他只显得无助又寂寥。

  

  我长久地注视着孤独的他,仿佛在注视着镜子里孤独的自己。

  

  跟我回到深渊吧,哥哥。我听到自己在内心呼唤着面前的人,呼唤着远离深渊的,遥远的太阳,层层锁链从地底伸出,铺天盖地地锁住阳光,大地覆起黑色的潮水,万千光芒坠落。

  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对上我的视线,澄黄的双眼盛满讶异,那一瞬间我心如擂鼓,不断设想着之后的情景,可那双眼睛随后又慢慢黯淡下去,转为无奈与悒郁。

  “又是梦吗……”他低声开口,音节从嘶哑的声带里跳出来,像是干燥燃烧着的木柴。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他,然后走向他。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他没有反抗,只是回抱住我,呢喃着梦呓,似是在欣慰似是在叹息,“荧……我很想你……荧……”

  我的鼻尖很酸,这么多年引以为傲的理智仿佛要在在跳跃的火苗中蒸发,无数话语像是要冲破我的嗓子争先恐后跳出来,你为什么和他们那样做?你为什么背叛我?你为什么不抱抱我?但我只是紧紧闭着嘴,我知道一说话就会将他的美梦戳碎,也可能只是单纯在和他脖侧密密麻麻的吻痕置气,我将我微凉的嘴唇覆在他的脖子上,感受凹凸不平的表面在我的唇间流连。

  

  我移向他的唇边。

  

  瞬间我被猛地推开。

  

  他推开我的力度太大,以至于我的手指尖被火焰舔舐的前几秒都毫无察觉,直到微弱的痛感从神经末梢传递过来,他呆愣的神情映入我的眼帘,我看着他,一股久违的、诡异的满足感才从我的心底升起。

  他的眼神里没有厌恶与排斥,最多是对现状的无措与惊惶,他呆呆地看向我,神情被火光映照得脆弱,金色的发尾通红,像是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我神色如常地回望着他,即使我的脑海已被膨胀的字符占据——他推开了我,我是不同的;他推开了我,我和那些家伙是不同的;他推开了我,我和他无所谓献出亲吻与身体的事物是不同的。

  我是不同的。

  

  我跪着搂住他颤抖的身躯,感受着这副躯壳下血管的流动与骨骼的抗拒,无声地强制地提示着他在自以为的梦境中要与妹妹亲吻这一事实,暗示着他去直面他的肮脏,他的混乱,他的堕落至此,似乎这样就能将我这么多年来的寂寞,独身一人,和自作多情的嫉妒一并归还。

  细小的失落感被铺天盖地的隐秘快感所占据,紊乱的呼吸与寒冷的火光交织在一起,入骨的思念和情感的抵御掺杂交并,他放在我背上的手在抽筋般地颤栗,所有神性的冷漠在我面前被击得粉碎,所有的未在他人面前面前露出的迷茫化为层层锁链,将我们紧不可分地牢牢捆绑在一起。

  

  在我单方面宣布的这场感情战争中,我终于迎来了一次溃不成军的胜利。

  

 

  

  

  

  “嗯,出去吧。”我终于出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悯惜,渊上如蒙大赦,低头退了出去。

  我眯起眼睛他似人般直立着的背影,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在空身边的所有人,包括戴因,他们接连跳入太阳的金色漩涡,在其中粉身碎骨着溺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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